小爸爸
第一节最近,店里的麻烦事弄得我很苦闷。我的丈夫死去十二年了,给我留下一个刚上小学二年级的七岁女儿和一家连厨师和服务小姐共20来人的餐饮店。他在的时候,店里的什么事也不用我操心的。连小孩也几乎完全地交给保姆去照料。休闲时间多得很,就看言情小说、宫廷碟片,沉浸在稀奇古怪的情节中,引领自己做一些不切实际,毫无现实可能的白日梦。再就是去做美容、美发、健身,打发时间。反正就是一个混日子的全职太太啦。他走了,女儿的事还好办。她从小就不粘我,已经上学了,给她交学费,给她零花钱,想买衣服什么的,钱给她自己买去。当她的妈不难的。最苦恼的是:这十二年来,为了生计嘛,我不能不接手继续把这不大不小的店经营下去。店里的事务倒没什么,三个厨师,十几个小妹,有个助理帮我打点。我只要每隔三四天,核算一下账目就行。我也没有什么想发大财的雄心,对店里的员工,很宽容的。我知道我是没多大的本事去管理,也没有兴趣去管理。只要生活能维持,我就“阿弥陀佛”了。因此,我核算账目,基本上也就过个形式,出入不大就行。我是个连自己也管不好的女人,还能指望我管理一家餐饮店吗?我最没兴趣,也很不行的就是和外面的人打交道。不管是女孩或是女人,甚至到老太,都有闺蜜吧。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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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那种让我很沉醉的白日梦,能和“闺蜜”一起做吗?那种做完,我自己都难免羞耻的梦,能说得出口,与人分享吗?但是作为一个“老板”,又不能不与人打交道。应付食品卫生检查,查税收啊,接待、孝敬保护我这片安全的那伙人……只能我自己出面了。但是,最近,店里明显的比以前萧条了。周围又开了几家餐饮店嘛。麻烦的是:由于生意差了,孝敬我这片的“老保”(收保护费的),不但经常要我一再恳求“缓缓”,而且经常得说“对不起,一时资金周转不来,以后一定补上”。“老保”的一个头目是个年轻小伙子,还好说话、通融点的,也就给我一个让我心惊胆颤的脸色,并没有太多的为难我。人说“阎王好处,小鬼难缠”。一点也不错。他的手下,知道我对他们的孝敬太不够意思,就一直到我店里来“照顾”我的生意。他们三五一伙的来,要的不但是上好的酒、上好的菜,至于“买单”,可想而知:即使他们要买单,我们敢收吗?更麻烦的是,有他们在,食客就更少。多数人都和我差不多:多以事不如少一事;对他们,最好就是“敬而远之”。在这恶性循环中,我理应孝敬的保护费越来越难奉上。我这片的那最大的头,姓唐。他也就二十多岁,不比我孩子大多少。当面我还是称他唐哥。我几次亲自拜访,就乞求他再宽限我一些时日。很遗憾,他也许是忙吧,总也见不到他佛面。他手下就没耐性了,从甩碗丢筷,昨天,甚至把店里养海鲜的几个鱼缸也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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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办法啊?回到房里,就怨我丈夫,丢下我一人不管,自个儿去了极乐天堂;什么都要我来承担了。但是,又想着他在的时候,给我的爱,对我的宠;而今都只能偶尔在梦中重温。我不由抽泣起来。第二节“妈,你怎么啦?”我沉浸在孤自伤心哭泣中,没留意到我女儿什么时候回来的。“没,没什么。”“看你哭得满脸是泪的,眼睛都肿了,还没什么?”我女儿黄云馨,刚19岁,还在一所大学读书。我不想让她受到生活烦恼的影响,她对我店里最近遭遇的麻烦是一无所知。女孩嘛,单纯点好。活泼天真也才比较可爱。让她能够无忧无虑的,葆有比较阳光灿烂的性格,能够比较得到男孩喜欢,以后,碰上个好男人,我就知足了。我没了丈夫,也没别的家人呵护了,不得不面对社会种种让人很不舒心的事。那是我的命。女儿嘛,还是让她远离烦恼。再说啦,我很了解她,她的性格,说好听点叫温柔,说不好听点,很软弱的。能为我分担什么啊?但是,这一次,女儿却追问我,我只好把情况告诉她。听完,我女儿沉思了一会儿,说:“找我姑妈去,我想她应该会有办法的。”
“死丫头,你哪来的姑妈啊?你爸连个堂表的姐妹都没有。”“妈,这姑妈是我上了大学才认的。她是我同学。”这孩子,虽然没爸的宠了,也不是没妈的疼,偷偷的去认个什么姑妈啊?不过,听了馨儿给我讲了她是怎么认的姑妈,我就不但不怪她,反而有点自愧。是我自己没用,护不了她什么。女孩子,特别是馨儿这样软弱的女孩子,最需要的是安全感,有人保护。对了,说了这么些,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夏丁香,刚过36岁生日。长的很一般。一副娃娃脸,让人的感觉是傻傻的,却也都会少估我的年龄,以为我还不到30。个子也就162,不算高吧。显得小巧玲珑的。实际上,见不得人的部位,平时都是衣服遮掩着的,还很有“料”的。也就是说,我不是那种“骨感”女人,更不是纸片人,相反的,还算丰满。不过,老公走了,我是怎么样的,都没意义了。女为悦己者容嘛。第三节馨儿的姑妈是她的大学同学。馨儿进了大学,就有个高年级的男生要追求她。那男生长得还很帅的,家境也很好。能言善道,潇洒浪漫,馨儿也就接受他的几次约会了。后来,馨儿听他班里好几位同学说:这男生很花心。如果单只花心,也还不是多大的问题。不是有句俗话说:十个男人九个花,还有一个身体已累垮。问题是这男生泡女孩,纯粹就是个玩的心态。追求个刺激,玩腻了甩手。万一搞大女孩肚子,反正他家有钱,付得出“损失费”。多数女孩,碍于面子,也只好这样悄悄的私了。但是,还有两个女孩,可就咽不下这口气,闹得满校风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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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多方打听,确实如此,就决定不再理他。馨儿跟我说过的,她一辈子就只会认定一个男人。可靠的,能呵护她一生的男人。但是,他却穷追不舍。这让馨儿很烦心。馨儿同宿舍里有位同学给她出主意:去求她们班的一位同学,叫耿慧蕴的。如果这位同学肯出面护着馨儿,就不用怕花心男纠缠。不过,要得到她的保护,必须拜她做妈妈、或姑妈、或姨妈。反正必须把她尊为自己的长辈,不然,她凭什么要护着你啊?馨儿听了,感觉太不可思议。同班同学,年龄最多差一、二岁,不管是叫她什么妈,合适吗?“你还当自己多能显摆啊?你想拜她做妈妈,她还不一定接受呢。她现在接受的干女儿也只有两个,干儿子一个。一个干女儿和干儿子都是她中学同学,另一个女儿还比她大了四岁,是小白领了。都是对她特死忠的,她才接受。她也只允许我叫她姑妈。”“你也拜她做姑妈了啊?”“还是我求了好长时间,一再发誓会对她忠诚,会很孝顺,她才答应的。”最后,我女儿在那同学的引荐下,一再恳求,终于拜了耿慧蕴为姑妈。耿慧蕴把那男生叫来,说:“黄云馨是我侄女,你还没资格做我侄女婿。你头脑还不清醒的话,我很乐意帮你尽早做个植物人,就不用清醒了。”馨儿说,她姑妈(叫的很自然很亲啊。我这当妈的都有点嫉妒。有什么办法啊?我太没本事。要叫我护着馨儿,对我来说,可是大难题。)也许有办法跟收保护费的那帮人疏通疏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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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就让馨儿试试吧。馨儿电话联系了她姑妈,耿慧蕴叫我们下午三点去她那儿。第四节我和女儿两点半就出门了。道路的拥塞,没办法事先估计到的。馨儿她姑妈叫我们三点到她那儿,那一定不可以迟到的。还没见到她姑妈,我就感觉到她姑妈的威严:她让我们几点去,我们就必须严格地按照她给的时间,准时到。结果,一路很顺,我们提前了差不多十分钟。女儿说:到点再按门铃,不然,姑妈会不高兴的。在等待的时候,馨儿又提醒我,姑妈很重礼数,礼数要尽到哦。以前都是我教育她要懂礼数,今天反而是她在叮嘱我啊。正三点,馨儿才按门铃。一个人,估计是女佣,开了个门缝,看到我们,说:“哦,是馨儿小姐啊。”馨儿带我进去,到了厅里,馨儿立即跪下,膝行到沙发前。馨儿事先告诉我要懂礼数,我也就跟着跪下,在她后面膝行。气氛挺肃穆的。我也不敢抬头。
“姑妈,馨儿给姑妈请安。”“少来这虚情假意的啦,不是要给姑妈我添什么麻烦,你这死馨儿还会想到我啊?”“姑妈,馨儿是有事要麻烦姑妈,但是,馨儿不敢对姑妈虚情假意。”“好啦,有什么事,你就说嘛。你是我侄女了,我不会让你有丝毫委屈的。”女儿拉拉我裙角。我明白。对这坐在沙发上的女孩磕了一个头,抬起身。她没叫我们站起来,我只好依然跪着,称她“馨儿她姑妈”,然后把我的麻烦事简略地说了。耿慧蕴,馨儿她姑妈,也就最多20岁,和我女儿差不多,不过,显得比馨儿成熟。馨儿的眼神是柔柔的,而她,我感觉到一种穿透力,让我这个比她大了快20岁的女人,不能不由衷敬畏。衣着很休闲,是在家啊,自然穿得比较随意,只要舒适就好。但是,做工、衣料都很考究,又很充分反衬出少女的青春活力。高挑,至少比我和馨儿高半个头。一种很自然焕发出来的高贵气质,让我不由有一种崇拜的感觉,也理解了馨儿和她虽然是年龄相当,却心甘情愿地称她为姑妈,做她侄女。“这算多大的事啊。我要搞定也还不就是一句话。不过,还是叫你舅舅出面吧。他是我哥,我不好掉了我哥的面子。”耿慧蕴立即电话联系了她哥哥,他哥哥让我们现在就去办公室找他。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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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发的路上,馨儿告诉我,她也还没见过“她舅舅”,只知道他叫耿天威,比耿慧蕴大四岁,23岁。这么说,耿慧蕴和我女儿同岁,还比我女儿小一个多月。他们还有个弟弟,叫耿天峰,十岁左右,还在读国小。馨儿也还没见过。天威、天峰,天啊,好威风。名字都起得这么有气势。馨儿说她姑妈告诉过她,在这莲花市,就没他哥搞不定的事。就是(腾丸岛)岛东地区的事,他哥也基本上都说得上话,没什么人不给他面子的。不过,他哥对岛内的事,已经没多大兴趣了。现在在考虑去岛外发展。到了办公楼,我一看招牌,“梅联集团”!是梅联集团的老板吗?那馨儿姑妈说的不过分。全腾丸岛谁不知道梅联集团?到大堂,馨儿问礼宾小姐:“我舅舅办公室在哪儿?”礼宾小姐笑了笑:“你舅舅?”馨儿也发觉自己没把话说清楚,又说:“耿董事长!”“哦,你是他外甥女啊!稍等。”小姐拨了内线电话。估计是耿大老板认可了馨儿身份,小姐的笑容很甜蜜但是,我总感觉到有点诡谲。耿大老板和我女儿馨儿,岁数相差不多,竟然是舅甥关系,任是谁都会感觉到诡异。但是,明摆着,馨儿称耿大老板为舅舅,而耿大老板也对这小姐确认了,她还是很殷勤地亲自给我们带路。这大楼太豪华太气派了,我只感觉紧张。晕头转向地跟着前台小姐,到了不知道是几楼,小姐和一位秘书打个招呼,敲两下门,听到一声“进来”。小姐打开门,让我们进去,她就关上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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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一进了门,馨儿就跪下,我也跟着跪下。我想,耿家的礼数应该就是这么要求的。对长辈下跪行礼嘛。我跟在馨儿身后膝行到一张大办公桌前。“舅舅,馨儿给舅舅请安。”“哦,起来吧。你姑妈倒把你调教得很懂规矩啊。在我这儿,没外人时,不用这一套。”“馨儿不敢无礼。姑妈会打我的。”馨儿说着,站了起来。“你姑妈会打你,我就不会打你吗?你这丫头,认了姑妈多半年了,还没来见我呢。你说该不该打?”“舅舅想打馨儿就打嘛。人家是听姑妈说舅舅很忙,馨儿才不敢来打扰舅舅的。”“挺会说话的啊。不过,馨儿你也不用怕,我从来不打女人,特别是不打女孩。”“那谢谢舅舅啊,馨儿就怕打,很痛的哦。舅舅,这是我妈,她……”“不用说了。你姑妈把情况都告诉我了。事情已经搞定了。”耿天威说道。我这么大的一件事,在他眼里,好像很不值一提。难道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吗?也不对,看得出,他是络腮胡的,不勤剃的话,毛不会少。耿天威又说:“馨儿,你叫我妹姑妈,叫我舅舅?”
“是啊,姑妈要我这么叫的。”“这小蕴,发哪门神经啊?哪有姑妈和舅舅是亲兄妹的?”“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啊?”“叫我爸爸。爸爸的妹妹才能算是你姑妈。”“什么?”“我知道你爸没了,我就当你爸爸。难道我当不了你爸爸?”“不是不是,是馨儿没那资格。”“有没有资格是我说的才算。”接着,耿天威打了个电话,是打给耿慧蕴。他按了免提。“小妹,我决定收你侄女馨儿做女儿了,你没意见吧。”“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都决定了还问小妹我有没有意见。”“小妹怎么装可怜了啊。谁不知道,即使是老哥决定的事,也只有你敢驳回。我这不是征求你意见吗?”“行了,馨儿做你女儿,还不一样得叫我姑妈。哦,对啦,馨儿很乖巧很温顺的,也还很单纯的,就是有点胆小,别把她当你那些厚脸皮的老女儿一样看待,吓着了她。”耿天威打完电话,对我们说:“馨儿,你姑妈答应了,就看你了。哦,馨儿她妈,你意见呢?”馨儿挺乖巧的,立即跪下,叫一声“爸爸”,说:“馨儿很高兴做你女儿。馨儿以后会服从爸爸管教的,就是求爸爸不要打女儿。”我也跟着跪下说:“耿老板,馨儿有你做她爸爸是她的福分啊。以后就靠耿老板多多费心教训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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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耿老板拿出一沓钱,我估计至少十万T币,“馨儿,这是爸爸给你的见面礼。进耿家仪式,还得等你爷爷奶奶发话。”“不,爸爸,馨儿不要爸爸的钱。”“你这丫头,不懂规矩了啊?对长辈的赏赐,不能说不,只能接受、谢恩。”“哦,爸爸,馨儿不懂事,求爸爸饶恕馨儿,馨儿以后再也不敢了。馨儿谢谢爸爸赏赐。”说完,馨儿给耿天威磕了一个头。这把耿天威乐的,拉起馨儿搂到怀里说:“这才是我的乖女儿嘛。”这时,有人在敲办公室的门。第七节进来的人我认识,是小唐。耿天威叫他小五。小唐一进来,耿天威就接连地训斥他:“我早给你们立了规矩:老者不欺,孤寡不欺,女人不欺。违者杀。你那儿都是谁,吃了豹子胆啊,竟敢做这么混账的事?”“老大,是新收的三个小兄弟。”“你还把这些混账当兄弟啊?一、这些混账全给我蒸发掉,二、香韵餐饮店砸坏的东西,派人立即重新装修,你亲自督工,三、这家店是我这女儿的店,以后该怎么保护,还收不收费,你自己看着办。”“哦,老大。店是小姐家的,小弟不知道,自愿请罚。大哥说的我立即照办。”小唐接着转向馨儿,说:“小姐,我对手下管教疏失,冒犯了小姐,我给小姐赔礼道歉。”馨儿还让她爸爸搂在怀里,听了小唐的话,应该和我一样,也不很明白的。她抬头看看她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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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儿,他是爸爸生死患难之交的兄弟,你该叫他五叔。”“五叔,让你道歉,馨儿不敢当。”“耿老板、唐哥,损坏的东西没多少,不劳唐哥费心了。”我说:“耿老板,蒸发是什么意思啊?”“哈哈哈,不知道什么意思吗?很简单,化成水汽,连个影也没了,不就是蒸发吗?”耿天威说。“爸,你是要让他们死吗?”“我定的三条死罪,那些垃圾占了两条,还留着干嘛?”耿天威的话让我很不安。那几个人,是很无赖相的,不过,还是小孩啊,就让他们死,可怕。而且是因为我,我的一生,心都不会安的。我跪到耿天威面前:“耿老板,原谅那几个孩子吧。起因也是我有错在先,我失信,没有按时孝敬。”说完,我还连磕几个头,“求求耿老板,原谅他们吧,求求您了。”“好吧,看在我闺女她妈的面子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们必须给我闺女她妈谢罪,回堂里,还得各抽三十鞭。以后再有违我规矩,就绝不宽贷了。小五,你带我闺女她妈马上回去落实我刚说的话。”耿天威,小小年纪,有一种让人很震撼的威严,至少,是深深地震撼到我心里。处理事情也很决断。我早就过了少女痴情追星的岁月,但是,耿天威却让我萌生一股对“真正男子汉”崇拜情怀。
我和耿天威告辞,跟小唐走。馨儿也准备跟我们一起回去。被她爸爸留住,说刚认了爸爸,总得陪爸爸一起吃个饭。第八节在跟小唐回来的路上,小唐一直和我道歉,让我很不好意思。我也体会到有个男人的保护,对于一个女人,至少是对于我这样一个很没用的女人,是多么重要的啊。而现在,能靠上梅联大老板耿天威,简直是上天对我最好的奖赏。我再也不用在提心吊胆中过日子了。小唐的一句话:“我们以后是一家人了,我会和西堂的人说的。你以后有什么麻烦,找堂里任何一个人,都会豁出命给你摆平的。”给了我很大的安慰。我知道,我以后有依靠了。而小唐的“一家人”似乎是预言。这是后话。我的事在馨儿她爸眼里,确实不过是“小菜一碟”。他只需三几句话就搞定。回到店里,我就看到三四个装修工在做新鱼缸,大堂还一些没拆包装的几十套餐具。猛地,几个男孩跪到我跟前,说:“夏老板,小人得罪夏老板,求求夏老板饶恕。”我一看,他们不正是前几天,老来找茬的男孩吗?“没事,没事,你们起来吧。”他们就是不起来,只是一味的磕头,“求求夏老板饶恕。饶我们一条小命。”我问小唐是怎么一回事,小唐说:“你没饶恕他们,他们不敢起来。老大会立即让他们人间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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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么回事啊。小兄弟,我饶恕你们了,起来吧。我以后还靠各位小兄弟给给方便。”听到我这话,他们才站起来,拍拍胸脯说:“夏老板,以后有用得着小人的话,尽管说。小人万死不辞。”这些孩子也很可爱啊。店里的事都搞定了后,我就回家了。馨儿还没回来。十点整,门铃响了。是馨儿回来了。耿天威送她回来的。“馨儿她妈,孩子给你送回来了。请你验收,毫发无伤。”“耿老板真幽默,馨儿现在有了你这爸爸疼,我也省心多了。耿老板,进来喝喝茶吧。”“不了。你也休息吧。明天起就是阳光明媚的天了。”耿天威啊,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梅联集团的掌门人?有时说话却像小男孩,俏皮幽默;黑道老大?却还对我这靠他庇护的弱女子说:保证馨儿“毫发无伤”,还是很怜香惜玉的啊;多情小男人?那处决事情的凌厉,一句话就能让人人间蒸发。不管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啦,至少,在我眼里,是很了不起的男人。耿天威走了后,馨儿就对我严厉批判了。“妈,你对我爸很排斥吗?没我爸,咱们那家店还开得成吗?”“妈哪有排斥耿老板啊。妈对耿老板很感恩呢。没有他,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耿老板,耿老板。今天下午,你就一直称他耿老板。你是我妈,他是我爸。我妈叫我爸‘耿老板’?明摆着,你就不喜欢我认他做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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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馨儿。你没爸爸了,耿老板也确实是很不错的男人,有他做你爸爸呵护你,妈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喜欢呢。”“反正我感觉爸爸听到你一直是称他耿老板,很不爽。”“馨儿,你敏感得过了。我总不好称他老公?他还是个小伙子,我都老太婆了。叫他耿哥、兄弟,合适吗?”“就叫老公有什么?我爸的太太,年纪是和我差不多,但是,爸爸的二太太也快30了,没比你小多少!”“什么?你爸有两个老婆?”“是的,爸爸是太鲁部族人,他们的族人,才不限有多少老婆。就看各人本事。”“你爸确实是很本事。咱家这么大的事,他很轻松地就搞定。”“爸爸说一看到你就喜欢你,才愿意出声帮咱们的。”“是喜欢你的吧。”“废话,更喜欢的当然是我啊。爸爸也喜欢你的。爸爸说你人成熟。虽然脑子好像不太成熟,不过嘛,显得很可爱的。还说妈和我不像母女,像姐妹。”“是你在胡说的吧。”“爸爸说你脑子不成熟。我看是客气了,应该说你傻。哼,不理你。自己想去。”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我也感觉到馨儿他爸对我那样很见外的称呼,不怎么喜欢。但是,我能怎么称呼他呢?
一个是馨儿的妈,那是血缘连结的事实;一个是馨儿的爸,那是感情维系的事实。后者,我能感觉到,会越来越浓厚;而前者,也许会徒有其名。在馨儿心目中,她爸的分量,显然的比我重了。这天平的倾斜,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厉害。馨儿和她爸,一顿晚饭就吃了那么长时间,一定有深入的交流。馨儿还是未经人事的女孩,能说出这样的话,毫无疑问,是他爸的意思。而馨儿,已经把她爸的意思,完全当成了自己的意思了。我该怎么办呢?第九节洗完澡,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爸说我和馨儿,让人看起来像姐妹,也不是言过其实。很多人都这么说过。我17岁就生了她,现在也才36岁。老公在时,我的生活就是玩:他白天去管理餐馆,我就无所事事,健身、保养打发时间;他回了家,就享受他爱的滋润。整天无忧无虑的。加上我长就一付娃娃脸,而馨儿更像他爸,比较的伶俐样,反而显得比我成熟几分。认识的人,几乎没有人不说我是越活越年轻。说我不成熟,或是像馨儿说的,我很傻。我也承认的。我不会和人打交道,特别是很怕和陌生人打交道。有口饭吃,有张床睡,就很满足。别的,什么都不想。也不是什么都不想。老公离开我那么久了,他的馨儿我也抚养她上了大学了,算很对得起他了。我也想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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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的当然不能说,也不敢说。但是,私下,我也不能自欺欺人说不想。我毕竟是个女人,是尝过爱的滋味的女人。知道那滋味对女人,尝过了,就很难忘怀的。我是想,可是,我没什么交际,梦想天上掉下个男人,比天上掉下个馅饼还难。难道耿天威,馨儿她爸,是上天给我的男人吗?馨儿说他有两个太太了,我去当他的三太太?这,在当今,也没什么的。更何况,就我这“残花败柳”的,就如缺口德的人称呼我们这样的女人是二手货,是处理品——被处理过的货品。能排到第三,都应该是做梦也会笑的。对,我慢慢想通了。耿天威,馨儿她爸,是我和馨儿的贵人,是我余生的依靠。况且,他对我有大恩。我,除了我的身子,我还能拿什么报答他啊?不,他不可能喜欢我的。如果说喜欢,我女儿,馨儿,不管哪一点都比我更值得他喜欢。但是,他却把她当女儿。真搞不懂这男孩是怎么想的。不想了。“啊……老公……小老公……香儿不行了……好舒服哦……叫你爸爸?你比我女儿没大多少……啊……我叫……我叫……爸爸……别打我了……爸爸……爸爸饶我啊……香儿会乖……啊爸爸……香儿爽死了……爸爸好棒……干死香儿了……”早晨醒来,我的下面湿漉漉的,一片狼藉。我在床上扭曲、翻滚。触电般的酥麻感觉、蜜穴一阵一阵的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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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春梦一场。第十节有馨儿她爸,我那餐饮店不但再也没人给我找麻烦了,而且,生意也好了很多。平安是最好的,我省了心;生意好不好,我不在意。再好,我也发不了财,不很好,我也不至于没有一口饭吃。现在是暑假时期,馨儿几乎每天出去,她说她不是在她爸爸那儿,就是在她姑妈那儿,不会到别的地方去的。在她眼里,她对她爸爸和她姑妈,比对我还亲。我能说什么呢?他们年纪相仿,而且,她爸、她姑妈比我更有本事保护她。不过,每晚,馨儿都是回家的。不是她爸爸亲自送她回来,也是她爸爸派人送她回来。而且,都是送她进了门才离开。每次当那男孩——耿天威——她爸爸,送她回来,我不再称他耿老板,改称他“馨儿她爸”,不过,心情都很紧张。其实,我面对不很熟悉的人,都是紧张的。而对他,还会想到几次在梦中和他颠鸾倒凤,被他弄得一再泄身,就更显紧张。我的表现让馨儿很不满。有一天,馨儿对我说:“妈妈,你怎么对爸爸一点热情都没有啊?”“妈和他不熟,见了他就紧张。”“不行,你们是我爸爸、妈妈。怎么能这样呢?”“好馨儿,妈就慢慢改吧。你爸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没有,他就说你和一个小女孩似的,见了生人就想找个屁股后躲着。”“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的啊?”“哼,别不服气。我爸可比你大气得多。”“那是的,他是男人,是大老板。我怎么能跟他比啊。”“妈,我们是不是应该请爸爸吃一顿饭啊?”“对,应该的。他帮了我们解除麻烦,至少也得有个答谢。哪天你请他到我们餐饮店来吧。我吩咐师傅做几道最好的特色菜。”“我的妈啊,你脑子真的是浸水了。”“怎么啦?”“请爸爸到我们餐饮店?爸爸什么酒家没去过,稀罕上我们店?要请,就是请他到咱家,你亲自做几道菜。而且,要请的话,也得你亲自去请。才显得诚意。”还是馨儿想得周到。“请”的核心是“情”。这一请,也真的让我缠进情中。让我进入一个梦中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