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看过的最好的文之一)



一个初秋的上午,时间在9点左右,樊亚瑜还在熟睡,正常人在这个时候早就在单位里开始工作了,为何樊亚瑜却可以睡懒觉?因为他昨夜工作到了很晚,樊亚瑜的职业是占阳市当地一家电台的播音员,这个调频中有一档节目叫做《目击现场》最受市民欢迎,而樊亚瑜就是这档节目的当家主持人,他以犀利独到的观点对占阳市发生的一些“吸引眼球”的事件进行评论,而那些事件所谓“吸引眼球”,往往就是因为关乎普通民众的切身利益,所以《目击现场》这档节目有着很大的听众群体,加上樊亚瑜敢说一些实话,似乎能唤起听众心头的共鸣,从听众那里得到了如潮般的好评,这样一来,樊亚瑜工作起来更有动力了,况且他仅仅26岁,处于一生中精力最旺盛的阶段,远大的前程正等待着他去开发。
然而这天上午的樊亚瑜还处在睡梦中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樊亚瑜极不情愿地睁开了双眼,他感到非常奇怪,家里平时极少来客人,这会是谁呢?反正是睡不成了,樊亚瑜披了一件睡衣,来到门前问道:“谁啊?”门外一个男子的声音回答道:“我是楼下的邻居,你看看你家卫生间是不是堵了,我家棚顶渗水了。”樊亚瑜一听,顿时睡意全无,他可不想给邻居造成麻烦,于是连忙打开大门,对门外的人说道:“是吗,您进来看看吧,您家渗水严不严重?如果……”他想说“如果造成了损失,我负责赔偿给您”。但是当他看清楚门外的“邻居”时,突然语塞住了,因为门外站着5名彪形大汉,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凶悍,这些人根本不是樊亚瑜楼下的邻居,就在樊亚瑜感到一丝不对头的时候,5名大汉同时动手,其中一人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呼救,另外几人把他按倒在地,用早已准备好的绳子把樊亚瑜捆得结结实实,最后用一记闷棍将他打晕,之后的事情樊亚瑜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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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亚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灯光昏暗的小屋内,也不知此刻是几点钟,头上被击打的部位还十分痛楚。想到自己昏迷以前的场景,樊亚瑜一下子坐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被绑架了,于是连忙大声喊道:“有人吗,快来帮帮忙!有人吗?”不过他一连呼救了很多遍,始终没人应答,他于是下地想要找到房门,但是昏暗的灯光下,樊亚瑜看不太清楚屋内的布局,四下摸索了好久,才摸到门把手,于是他连忙用力旋钮,想要打开房门出去,但是门上了锁,樊亚瑜打不开。这时的他有些惊恐也有些愤怒,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得罪了那些打晕他的人,竟会遭到这种对待,因此他用力砸了几下房门,大声叫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把我弄到这里来干吗,你们这是在非法拘禁我,要负法律责任的!”一直砸了好久的门,樊亚瑜有点累了,不得不停下手来喘口气,就在这时,突然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樊亚瑜出于自我保护的反应,后退了几步,这回他学乖了,要是进来的人再给他几记闷棍,他可受不了了。
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后,这间屋子的房门被打开了,樊亚瑜还没看清进来的人是什么样子,第一个进屋的人却已经很熟练地按下了墙壁上的开关,屋子里的大灯被打开,显然这人对屋内的布置十分清楚。而强烈的灯光令樊亚瑜非常不适,他连忙伸手遮住眼睛,这时他却听见进屋的人开始说话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这个‘病人’睡了多久?”另一个女子回答道:“十一个小时了。”之前发问的那个女子又说道:“药力的时间已经过了,再给他注舍一剂吧。”听着这些莫名其妙的问答,渐渐适应了强光的樊亚瑜不禁发问道:“什么病人,注舍一剂什么药?”同时他也向进来的那些人看去,出乎他的意料,这些人不再是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而是3名身穿白衣护士打扮的年轻女子,其中一个的帽子跟另两人不太一样,好像级别稍高一些,这3个女子相貌还算漂亮,但是表情却显得特别冷淡,但是体格显得有些健硕,身高似乎都超过了170厘米,脚下都是统一样式的平底鞋,所以她们的身高几乎没有水分。

面对樊亚瑜刚才的疑问,3个“女护士”没人给予他任何回答,而是从门外的医疗器械专用推车上取出针管与一袋液体药剂,将药剂注入针管后,确认管内没有空气了,便直接走上前来要给樊亚瑜注入体内,这下樊亚瑜可大惊失色,他连忙后退几步说道:“你们要干吗?我没有病,我是被歹徒绑架来的,你们这是用的什么药,别给我注舍!”但是屋子很狭小,樊亚瑜没退几步,便退到了尽头,背靠上了墙壁,但是拿着针管的“女护士”依旧面无表情地步步紧逼,樊亚瑜不寒而栗,出于自保,他伸出手去推那“女护士”,但是这时他突然感觉到四肢很是乏力,又酸又软,刚才砸门的时候出于惊恐,他还没太注意身体上的不适,这时却觉得一点劲也使不出来,当他绵软无力的双手还没接触到拿着针管的“女护士”,另外一个“女护士”已经后发先至伸手擒住了樊亚瑜的左手手腕,随即伸脚将樊亚瑜勾倒,用膝盖压住他的后背,反剪住樊亚瑜的左臂,将他制服在地,那个手持针管的“女护士”则抬脚踩住了樊亚瑜的右臂,蹲下身来寻找樊亚瑜的血管,樊亚瑜何曾受过这种惊吓,这时知道面临着险恶无比的境况,拼尽全身力量挣扎起来,左臂被反拧得很死,每一下挣扎都疼得他龇牙咧嘴,但是他不顾疼痛,用力晃动着被踩在脚下的右臂,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支针头扎进自己的静脉,剧烈的晃动并没有抽出自己的右臂,那个持着针管的“女护士”踩得很用力,反复的摩擦中,樊亚瑜的右臂被“女护士”的鞋底磨出了道道血痕。不过虽然樊亚瑜没有成功让右臂脱困,却也在不停的挣扎中让“女护士”的针头无法准确找到血管,一时间还没有被“女护士”把那不知名的药剂注舍入体内,而这时一直没有动作的那个等级稍高的“女护士”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终于加入到了这场搏斗中,她的手段简单而有效,用右脚踩住樊亚瑜后颈,跟着移上了全身的体重,整个人都通过右脚踩压在了樊亚瑜脆弱的后脖颈部位,一下子令樊亚瑜窒息了,此时樊亚瑜双手都受制,无法自保,顿时意识便模糊不清了,几秒钟后,踩着樊亚瑜后颈的“女护士”又用悬空着的左脚踩住了樊亚瑜右臂的大臂部位,手持针头的“女护士”一直踩着樊亚瑜右臂的小臂,这时在两名“女护士”两只脚作用点之间,樊亚瑜的右臂因为血流滞塞而使得静脉高高凸起,手持针头的“女护士”抓住这个机会,一下子将针头刺进樊亚瑜右臂静脉,随即狠狠推下活塞,樊亚瑜的身体颤动了一下,接着整个身体变慢慢酥软了,其实在三个健硕的“女护士”踩踏压迫之下,就算不注舍这针药剂,樊亚瑜也会因为窒息而昏厥的,而这一针的威力明显更加有效,樊亚瑜顷刻之间便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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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两名“女护士”将昏死过去的樊亚瑜架起来掀到床上,被子都没给他盖上,便随着她们的上级一同走出房间,临出门前又关上了房间的大灯,于是,屋子里又恢复了樊亚瑜清醒前的模样。樊亚瑜起码又要昏睡上十几个小时了,这段时间他没有摄入任何养分,因此药力的作用更加强烈,昏睡中做了很多的噩梦,发出了阵阵凄惨的呼救声,但是,没有人来理会他,也许直到下一次他醒来砸门时,才会有人再过来“招待”他的。
又过了十几个小时,樊亚瑜再次醒来,但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已经醒来,头昏昏沉沉的,连抬起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连续二十几个小时没有摄入一点食物与水分了,而被“女护士”们注舍入体内的药剂似乎有着强烈的药性,刺激得樊亚瑜胃肠极度不适,连连作呕。再没有人来照料他的话,也许他就会这样失去生命,不过控制他自由的那些人似乎并不想立即置他于死地,樊亚瑜醒了大约半小时后,这间房门又被打开了。樊亚瑜浑浑噩噩地斜眼去看门口处,见到了三个“女护士”的身影,精神立即紧张起来,这三个“女护士”比起打晕他的那五个大汉来更加恐怖,本来几近虚脱的身体在危机面前似乎又有了点力气,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却仅仅能蠕动几下,因此如果几个“女护士”想对他做些什么,他毫无反抗的余地。

但是出乎意料,这次那几个“女护士”没有再动粗,带头的一个查看了一下樊亚瑜的情况,捏着他的手腕测试了一下脉搏,看到樊亚瑜惊恐的样子,那个“女护士”习惯性没有表情的脸上划过了一丝诡异的微笑,似乎在嘲笑樊亚瑜,无论怎样的人,到了这个地方,都会被修理得服服帖帖,如果不按照要求去做,就会受到精神方面的折磨,就像现在的樊亚瑜,完全惊弓之鸟一般陷入恐慌之中。
简单测试后,三个“女护士”又七手八脚地给樊亚瑜带上各种仪器,测试了心跳、血压等指标,确认了樊亚瑜现在的身体状况达到了她们的“要求”之后,这才撤掉了所有仪器。带头的“女护士”用冰冷的声音问道:“跟我们出去吧,你还能走吗?”樊亚瑜虚弱至极,答道:“我……我走不动了。”哪知带头的“女护士”眉毛有些竖立起来,用强烈了一级的语气问道:“真的不能走吗?”樊亚瑜顿时明白了她的意图,连忙改口道:“能、我能走。”带头的“女护士”见到樊亚瑜反应倒也挺快,还算满意地转身出门了。另外两个“女护士”也收拾了各种仪器,推车出门了,樊亚瑜动一动便觉得头重脚轻,好几次险些昏厥过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翻下了床,立即便扑倒在地,樊亚瑜的双腿软得如同棉花一样,根本站立不稳。这时,已经出了房门的“女护士”有一人折返回来,看到樊亚瑜趴在地上,语气冰冷地问道:“怎么,不想出来吗,在这间屋子没呆够吗?”樊亚瑜可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听了这话,尽管身体条件十分差,也拼命抓住床沿,艰难地站立起来,如果再被关上一阵,肯定没命了,求生本能刺激了他的意志,令他能紧咬牙关,蹒跚地迈着碎步,缓慢地走出了这间屋子。外面是一条长廊,灯光不是太明亮,这时的樊亚瑜也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更别说是几点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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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护士”们的步伐很快,樊亚瑜根本跟不上,越是着急就越是脚步凌乱,加上双腿本来就无力,走了一阵便重心不稳,一下子又摔倒了,这下他无论如何也起不来了,一直没吃东西令他力气尽失,然而被注舍的药剂似乎更要命,其中肯定含有一些制约人体行动能力的药物成分,樊亚瑜因此跟一个疾入膏肓的病人一样,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能力。伏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樊亚瑜脑中一片空白,突然左手被一只脚踩住,力道很大,踩得樊亚瑜的手背发出一阵关节挤压的“咔咔”声,但樊亚瑜居然不觉得疼,整个人似乎都已经麻木了。原来其中一个“女护士”见到樊亚瑜摔倒,许久都没有起来,便走回来“关照”一下他,用右脚踩住樊亚瑜的左手,试一试疼痛能否令这个“病人”站起来,不过把樊亚瑜的左手几乎踩扁,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女护士”有点生气,没有拿开右脚,直接抬起左脚又踩在了樊亚瑜的头上,狠狠碾压了几下,问道:“还不起来吗?难道要我背你吗!”樊亚瑜从未受过这种屈辱,但是处在这种环境中,尊严似乎早已分文不值,任凭自己的头被“女护士”蹂躏在脚下,他也没有一丝精力去反抗了。这时,带头的“女护士”说话了:“小桐,快点吧,这个小子挨了两针,还能走这么远已经挺难得了,回去取个轮椅来,推他到‘治疗室’去吧!”短短几句话,似乎交待了几个关键的信息,一是踩着樊亚瑜左手与头部“女护士”叫“小桐”,再有是樊亚瑜现在这样虚弱至极的确跟被注舍的药剂有关。“小桐”听了上级的指示,便依言去做了,推来一把轮椅,将樊亚瑜架了上去,推着他继续通过长廊,幸亏有轮椅,否则这段长廊足有近百米,当下状态的樊亚瑜无论如何也走不了这么远的。到了长廊的尽头,竟有一扇铁栅门阻隔,而且上了锁,樊亚瑜坐着轮椅,得以喘息一口气,一直有点迷茫的精神稍稍有点好转,但见了这扇铁栅门,不禁又被惊吓了一次,也不知这地方到底是医院还是监狱,自己究竟为何被带到了这里。“小桐”掏出钥匙开了锁,将樊亚瑜推出去,随即又上了锁,推着樊亚瑜继续向“治疗室”走去。

出了铁栅门的范围,光线明亮了一些,又过了一道走廊,两人来到了一处大厅,这里有很多的人,但是从衣着上看,却只有三类人,一类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类是同样穿着白衣的护士,护士服与医生的白大褂款式不一样,加上护士都带着帽子,所以能分辨出来,再有一类就是穿着白蓝条相间病服的“病人”。看到这些,樊亚瑜可以确认之前给自己注舍药剂的三个“女护士”是真正的护士了,这里看来是医院了,然而,当他看到那些“病人”中有很多是浑浑噩噩、目光呆滞、喜怒无常的样子时,不禁魂飞魄散,这所医院莫非是一座——精神病院!?二然而他看见的却不仅仅只有这些,更加令他惊愕的是那些身穿白衣的女护士们对“病人”们所做的一切,就在这所大厅里,一侧靠墙的位置,三个年轻的女护士围住一个躺在地上年龄在15岁上下的男孩“病人”,其中一个个子高佻的女护士抬脚迈上那男孩的身体,直接双脚踩在男孩的胸口与腹部,跟着问道:“告诉我,我有多重?”男孩十分瘦弱,被高个子女护士用全部体重踩在脚下,脖子侧面凸起了好多根青筋,连喘气都很困难,让他说出高个子女护士的体重就更艰难了,但是男孩拼了命地憋了一口气,硬是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9……90斤。”樊亚瑜见了不禁吃惊不已,从外表看,那高个子女护士还算丰满,无论如何也不能仅仅有90斤的分量,难道那个被踩在脚下,扮演人体秤角色的男孩真有精神病吗?哪知踩人的女护士脸上出现了不悦的表情,说道:“你说什么,我有90斤!你今天的治疗看来效果不好啊!”重压之下满脸通红的男孩顿时惊恐万状,连忙又说道:“8……8……80斤。”高个子女护士这才露出笑容,说道:“这还差不多。”说罢,迈步走下了男孩的身体。男孩胸口压力一轻,顿时大口喘着粗气,高个子女护士“80斤”的体重压得他几乎窒息。然而一口气还未喘匀,另一个较胖的女护士已经以同样的方式踏上了男孩的身体,男孩刚刚吸进肺腔的一丝空气被这个体重不菲的女护士硬生生又给踩了出去,这个稍胖的女护士用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问道:“这次给我量量体重,看看我多重?”男孩的表情更加痛苦,可见这个较胖的女护士比起高个子女护士来重了不少,然而,男孩说出来的数字却令樊亚瑜目瞪口呆,75斤!?樊亚瑜暗自思量:“这个男孩是不是不分大小?越大的他就认为越小,越小的反而越大。”但是随后发生的事打破了他的沉思,高个子女护士不满道:“什么,她比我还轻,你是不是病得更严重了?再给我好好量量!”说着,又登上了男孩的身体,双脚并在一起,踩倒了男孩肚子上,两个女护士四只脚几乎把男孩的胸部、腹部覆盖得严严实实,男孩的身体被踩得很扁,压得他双眼外凸,舌头伸出,表情十分骇人。然而即使这样,两个踩在男孩身上的女护士也毫无怜惜之情,还在等待男孩说出她们的体重,而一直没有踩上男孩身体的另一个女护士却想把其中一个同事拉下来,不过她并非出于同情,而是同样冷血地抱怨道:“该给我量了,你们玩够了,我还没上去呢!”樊亚瑜再想看下去,但是轮椅已经被推离了那3个女护士的范围,樊亚瑜不敢想象男孩接下去的境况,同时好像觉得有些不对劲,男孩好像并不是精神有问题,把女护士们的体重说得很轻难道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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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樊亚瑜深入地对刚才的情景作思考,另一幅离奇的景象出现在樊亚瑜面前,一个年轻的“女病人”四肢着地跪在那里,用双手与双膝支撑着身体,两个女护士却坐在她的背上看着报纸,女性的四肢本来就没什么力量,如果还要承担两个成年女子的压坐,那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然而呈现在樊亚瑜面前的现实就是这样,那个“女病人”四肢剧烈地抖动着,汗水顺着她蓬乱的头发滴滴落下,随时都有被压塌的危险,然而坐在她背上的两个女护士却在谈笑风生,对报纸上娱乐版关于明星绯闻之类的新闻发表着不疼不痒的见解,有时还要问问身下的“女病人”是否同意她们的看法,几乎精疲力竭的“女病人”哪有闲情逸致去给出像样的答案,只能“是、是”、“对、对”地敷衍了事,从她痛苦的声音可以看出她是在遭受着多么艰难的境遇。樊亚瑜看不下去了,他刚想厉声呵斥那两个卑劣的女护士,突然推着轮椅的“小桐”说话了,她说道:“好了,到‘治疗室’了,一会儿我们的‘唐医生’会给你诊断的。”说话间,来到了大厅尽头一条阴暗的走廊处,走廊两侧有几道房门,贴着门牌号与房间的功能,其中一扇门上写着“117、治疗室1”,“小桐”推着轮椅向这间屋子走来。樊亚瑜不知道“小桐”口中的唐医生究竟是怎生模样,但从刚才所见所闻中,樊亚瑜不禁疑惑不解,这家“精神病院”怎么病人未见太过特别,而女护士们的所作所为竟像精神病一般呢?而最为关键的问题是自己究竟为何会到这里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被打晕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伴随着这一连串的疑问,“小桐”开始敲门了,当得到允许可以进入后,“小桐”推开房门,把樊亚瑜送进了这间一号治疗室。

屋子很宽敞,摆放着几张特殊的床,除了樊亚瑜与“小桐”外,屋子里还有两个人,一个就是之前樊亚瑜见过的“小桐”的上级,那个带头的女护士,另一个樊亚瑜没见过,穿着白大褂,看来是个医生,估计就是“小桐”口中的唐医生了,等樊亚瑜仔细辨认那医生的相貌时,发现这医生原来也是个女性,年龄大约30岁,脸色有些黯淡,相貌倒还端庄,但是一白遮丝丑,一黑靓亦丑,肤色不够白皙的女性看起来总是难以用漂亮来形容。唐医生见到樊亚瑜进来了,便问那个带头的女护士道:“他进来这里多久了?”带头的女护士答道:“26个小时了,其间打了两针‘啶酞胺’。”樊亚瑜虽然不知道“啶酞胺”这东西是什么,但是可以确定那就是被注舍入自己体内的药剂。唐医生随即命令“小桐”道:“把他推这里来。”“小桐”依言执行了,可以看出,这里的护士对医生的指示言听计从。唐医生拿出一张表格,掏出钢笔,问樊亚瑜道:“告诉我你的姓名、身份证号等一些信息,我要给你登记注册。”樊亚瑜早就想开口说话了,这时听到唐医生问他,他迫不及待地脱口问道:“登什么记,注什么册,这是什么对方,我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我有什么病,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是谁送我来这里的,我来这里之前,是被一帮暴徒打晕了的,你们知道不知道?”一连串的问题憋在樊亚瑜胸口已经好久了,这次可谓不吐不快,然而当他激动地问完这些问题,唐医生与带头的女护士表情却依旧十分淡定,唐医生静静等待了几秒钟,不慌不忙地说道:“看来你的病情挺严重的,不过不用担心,过不了多久你就会适应这里的,这里就像一个大家庭一样,我们医护人员会用博爱的心灵、真心的付出帮助每一个病人治愈的。”樊亚瑜听得糊里糊涂,不禁又开口问道:“什么病人,谁是病人,难道是我吗?我没有病!”唐医生面无表情地说道:“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会这样说,但是我们是医生,有没有病由我们来决定,我们要对病人负责。”樊亚瑜再也忍不住了,大声质问道:“你们居然还说自己博爱、说自己真心付出,我被你们打针的时候,你们的手段多么粗野,把我踩到地上给我注舍,这算哪门子博爱?还有,刚才我来这里的一路上,你们的医护人员是怎样对待病人的,你难道眼睛瞎了吗,那些女护士们所作所为你看不到吗,我告诉你,我是在媒体行业工作的,你们这样践踏人权的行为如果曝光出去,你们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唐医生似乎不会快乐也不会愤怒,无论樊亚瑜多么激动,语气是多么暴躁,她依旧是慢条斯理地应答,只听她说道:“我说过了,你病得很严重,你并不是在什么媒体行业工作,你只是一个无业游民,因为毕业后好几年都找不到工作,所以压抑之下便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因此才会到这里寻求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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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亚瑜此刻倒是糊涂了,听这唐医生说得头头是道,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但是自己是什么情况自己还不清楚吗,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当务之急,于是他说道:“好、好,我不跟你再费口舌了,我要离开这里,让我出去,我到底是干什么职业的,我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会给你证明的。”说罢,就想站起身来离开,但是手一撑轮椅的扶手,发现自己绵软不堪,根本站不起来,这才想到因为被注舍了“啶酞胺”,他已经虚弱的没有一点力气了。这时,唐医生又说话了:“小桐,看来他注舍的‘啶酞胺’剂量还不够,再给他打几针,让他在‘观察室’继续呆上一段时间。”樊亚瑜听了,顿时浑身汗毛倒竖,唐医生口中所说的“观察室”一定就是自己来到这里后一直被禁锢的小黑屋,如果还被送回那里去继续挨针,肯定九死一生,想到这里,樊亚瑜再也不能坐以待毙了,于是他连忙大喊道:“救命、救命啊,要出人命了!”他连喊几声,却发觉唐医生、带头的女护士与“小桐”出奇地冷静,若无其事地看着他。除了“小桐”年纪最小,有点快将忍俊不禁想要笑出来外,唐医生与带头的女护士没有任何表情,麻木得如同雕塑一般。

由于身体虚弱,喊了几声后,樊亚瑜便不得不停下来喘着粗气,这时唐医生才开口道:“小桐,去拿注舍器吧,他有点情绪不稳,让他先安静一下。”“小桐”应声去了,樊亚瑜吓得面如土色,被注舍了两针“啶酞胺”已经让自己这副德行了,再挨几针岂不要变成植物人,他于是拼尽全身力气想要站起来,但是双脚刚刚用力把身体撑起一点距离后,双腿就立刻如同振捣器一样抖个不停,不得不用手撑住轮椅的扶手防止自己摔倒。就在这时,带头的那个女护士已经鬼魅一般来到樊亚瑜近前,用脚蹬了一下轮椅的轮子,轮椅受力向后移动,樊亚瑜再没有可以用来保持重心的支点,顿时也向后倾倒,结结实实地摔了个仰面朝天,带头的女护士跟着就要走上来制服住樊亚瑜,这时唐医生抢着提醒了一下带头的女护士说道:“小娴,动作轻一点啊!”“小娴”原来就是这个带头的女护士的名字,她得到了唐医生的提示,点头会意,随即又向樊亚瑜走来。“小娴”先是用左脚踩住了樊亚瑜右手的手腕,跟着抬起右脚向樊亚瑜脸上踩下去,她左脚此刻承载着全身的重量,踩得樊亚瑜右臂几乎断裂,如果没有唐医生之前让她“动作轻一点”的叮嘱,天知道她会残忍到怎样的程度。樊亚瑜右腕吃痛,还没来得及呻吟,便觉得眼前一黑,“小娴”的右脚已经铺天盖地般到了他的眼前,情急之下,他连忙伸出左手去遮挡,由于“小娴”脚上穿得是平底的白布医护用鞋,鞋沿处比较松,被樊亚瑜左手一拨,“小娴”右脚上这支鞋被打落了,樊亚瑜的反抗令“小娴”很是意外,因此她即将踩下来的右脚稍稍停顿了一下,不过随即“小娴”的迟疑就变成了愤怒,似乎樊亚瑜不配合的行为惹火了她,那支悬空的右脚挟着风声踩压下来,樊亚瑜避无可避,连忙用左手挡在面前,结果连手带脸地被“小娴”踩在右脚之下。没有了平底鞋,“小娴”脚上只剩下了雪白的棉袜,尽管白得一尘不染,但是吸入樊亚瑜的口鼻中却是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这是医院特有的味道,然而本是头昏脑胀的樊亚瑜因为“啶酞胺”的药物作用胃部已经极度不适,这时闻到了这股气味,又产生了恶心的感觉,连连作呕起来。但这还不是最难受的,“小娴”右脚的力度好像在连续不断地增加,樊亚瑜的脸几乎要被踩爆了,一个“小娴”樊亚瑜已经应付不了了,这时,取来针管与药剂的“小桐”也回来了,屋里的场景并没有令她感到意外,她蹲下身来,拨开樊亚瑜左臂的衣袖,寻找着静脉血管,樊亚瑜的左手被“小娴”的右脚与自己的脸颊死死挤在中间,一动也动不了,等“小桐”找到静脉的位置扎入针头,自己就危险了。到了这个时候,樊亚瑜别无选择,只能求饶,他想说软话,但是整个脸部被踩在“小娴”的脚下,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地挤出些难以听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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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唐医生才开口说话,她说道:“好像这位病人有话要说,先听听他是什么意思。”话音刚落,樊亚瑜觉得脸上压力立刻减轻了,“小娴”抬起了右脚,不过那只脚却仍然悬在距离樊亚瑜面部不足十厘米的空中,如果樊亚瑜再不听话,这只脚就会再次无情地踩压下来。樊亚瑜喘着粗气,汗水滴答淌下,他已经被折磨得心力憔悴,这样的处境令他无法再维持自己的尊严以及权益,因此,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只能勉强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我错了,我……我就是一个‘病人’。”